媽‧咬一下

看到這個題，如果閣下以為自己將會到看九把刀「媽‧親一下」的書評，那麼你可以離去。

不過，如果閣下家中有個好媽媽，又或者真想對「媽‧咬一下」，那麼請你不要走，離下來，花數分鍾，讓我來告訴你，「媽‧咬一下」的真義。

事情要由五月八日的母親節開始說起。

這一天，是全世界普天同慶的媽媽節，只要閣下有媽媽，你也跑不掉。

我只是一個好普通好普通的人，比其他人帥一點，比其他人聰明一點，比其他人女朋友多一點。

但我從來沒有如周杰倫般，用媽媽的名字來為CD名命。

也從來沒有如九把刀般，出一本有關媽媽的書。

不過，人到了三十年頭，媽也照顧了我三十年頭，於是我想今年的媽媽節多少也要為她做點事情。

可是應該做什麼呢？

飲茶、吃飯、送禮物。

鮮花、手袋、買蛋糕。

這些都太俗氣了，都已經三十個年頭，今年要做，是不是應該來一點特別的。

在我腦海中旋轉著無數念頭，由在時代廣場向老媽高呼我愛你，到在家門前寫上「老媽‧我愛你」血淋淋大字報，這些都好像不太實際。

有點懊惱，為什麼泡妞如此容易易，泡「媽」卻這麼難。

不想了，就在維多利亞海巷，租個郵輪，來個溫馨醉人觸光晚餐，讓老媽浪漫到發神經，應該沒有問題了吧。

但細心一想，我又不是老爸，幹麼跟老媽來觸光晚餐，攪不好老爸看不過眼，我的餘生恐怕沒有什好日子過。

況且，我的錢包也在打著抗議旗號，它在經濟可支持不了我。

那麼如何是好呢？

「媽‧來親一下！媽媽節快樂！」看著妹妹抱著小狗吉蒂，來個隨意輕吻，媽媽笑得開懷。

這是如此簡單，不花金錢，不花時間，妹妹實在太神了。

媽媽三十年來的辛苦，用我那吻遍千萬美女的香唇來報答，實在太值了。

我二話不說，向老媽來個熊抱熱吻。

「你幹什麼，老媽也敢非禮。」香唇被檔，老媽推開我的熱情。

 

靠！為什麼妹妹來得，我來不得！老媽一定時見到我這個俊男而太過害羞，所以欲拒還迎。

好！今天就定下「熱情香吻。媽媽節大作戰」進攻計劃。

在母親洗衣服的時候，我從後偷襲……

「媽！來親一下！」

結果吻在老媽遞來，老爸還未清洗的內褲上。

嘔……

趁著老媽在專心肥皂劇時，來個突擊大偷襲……

「媽！來親一下！」

想不到她懷中彈出小狗吉蒂，用牠的舌頭擋下熱吻。

嘔……

趁著老媽在廚房煙霧彌漫，努力下廚之際，

「媽！來親一下！」

白茫茫中，一碟比我更熱情的熱葷在歡迎我的朱唇。

燙……

曾經三番四次的失敗，香唇的自尊已摧毀得無以復加，但為了在媽媽節向老媽作出一點表示，我無法不作出終極一擊。

我不顧一切，撲向老媽，奉上最後熱情一吻……

媽的……媽的……巨靈半瞬速轟來……

不管了，為了回報老媽三十年來的愛，轟也要吻。

不過，可能是太過熱情的關係，我的吻跟別人有少少分別，隨了唇，還加上了少少牙齒。

老媽！看你如何還跑得掉。

結果，就是如此這般，我將「媽‧親一下」改為「媽‧咬一下」

而老媽則回應「兒‧轟一下」

後來，老媽將她玉手給我一看，白晢的肌膚上多了一個恐怖的牙印。

「你還記得嗎？」

我摸著呼呼雪痛的頭，腦細胞都不知死了多少，記憶也掉了大部份，想不到老媽突如其來的一句：「你還記得嗎？」

我應該記得什麼？

「在你懂性的第一個媽媽節，你就是送了這個東西給我。」

然後，老媽在白森森的牙印中，用秀麗筆劃上了時針、分針。

當這只世上單一無二，只我才能出產的手錶展現眼前，我想起了從前的話。

「媽，這只手錶的時間，全是我劃上去，代表著我將生命中所有時間也送給你。我要常常伴著你。」

可是在打後我二十多個年頭，我的時間大多是浪費在工作與及豬朋狗友上。

「你不用花什麼心思送東西給我，多點回來吃飯，我就心滿意足了。」

從小到大的無私付出，老媽求的不是什麼，只是多見我幾面就心滿意足。

這是如此簡單，不花金錢，不花時間，什麼我想不來。

為什麼老媽需要的回報這麼少。

這一刻，我實有點感動得快要落淚。

而這一刻，在看著這篇文章的你，又為你的老媽做過什麼……

p.s.

「兒呀！媽媽節做得不好，不打緊，就快又到老爸節了。」

「你想怎麼樣？」

「沒什麼，來，親一下。」

「嘔……」

2011/05/11  方玄隨筆